寒山

【簇邪】黎明之前 4

四人带着物资返回，隔着老远就看见车边有几个人，车门被撬开了。

“咱们车上有什么？”黎簇颠了颠手里的砍刀

“两张碟，四桶水。”吴邪说。

苏万看向两人：“怎么办，去抢回来？”

“沈琼带着物资躲边儿上，我们去。”吴邪说。

车边的几人注意到了他们，朝他们的方向走来，手里拿着球棒和砍刀。

“他们七个人，要不要讲和？”苏万问。

他话音刚落，黎簇从包里抽出一把手弩，对准了冲在最前面的人，在所有人来不及反应的瞬间射了出去：“现在估计不能讲了。”

弩箭轻松地穿透了目标的头，后面几个人愣了一下，两个女人捂着嘴尖叫，黎簇迅速把手弩塞回包里，向其余四个男人跑了过去。

“跟紧。”吴邪低声说，也跑了过去。

苏万回头看了看沈琼藏身的地方，咬咬牙也冲过去。

那四个男人并不是实力很强的类型，其中有一个还戴着度数挺高的眼镜，在黎簇离他三步远的时候吓得丢了手里的棍子，黎簇见状转向另外一个男人。

“黎簇！”吴邪在黎簇背后喊了一声，黎簇应接不暇，回头的同时看见一抹虚影，接着就是闷响和吴邪抽气的声音，刚才吓傻了的眼镜男捡起棍子朝黎簇脑袋抡，吴邪用手臂挡住了。

“操。”黎簇火了，刀砍过去正中眼镜男的颈动脉，血溅了他满身。

“停！我们投降！”剩下两个人后退道。

黎簇看着他们不说话，没有停手的意思。

“行了。”吴邪皱着眉拍了拍他肩膀，刚刚受到重击的手疼得微微抽搐，刀也扔在地上。

“滚吧。”黎簇平复了呼吸，尽量用平静的声音说。

吴邪在他身后轻轻捏了捏他的肩膀：“我没事。”

“一会儿再说。”黎簇低声道，顺手搂住他的腰。

两人都被这个动作吓了一跳，这在他们分手之前是个理所应当的行为，习惯成自然，分手后也不由自主了，但是搂着前任的腰的确不合适。

黎簇松了手：“抱歉，习惯了。”

吴邪点点头：“我知道。”

你知道个屁。黎簇腹诽道，吴邪情绪极少挂在脸上，对他人的情绪也并不过多揣度，看起来彬彬有礼，但是同居时间长了之后黎簇把这种特质称为薄情。他刚才本能地想从吴邪脸上找到过去的影子，可之前在百货大楼时内心的悸动却停摆了，云开雾散，种种感动最终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臆想。

之前撬车门的人已经逃跑，沈琼拖着几大包物资向他们的方向来，几个包加起来比她人都高，看着颇具喜剧效果。

“我来帮你。”苏万跑过去帮自己的女友背包，他低下头去拿包，无意中瞥见沈琼白皙的手臂上有一道两指长的伤口，还在往外渗血。

“怎么回事？”苏万皱眉，小心地捧起她的手道。

沈琼露出笑容，姑娘用从来没有过的力道紧紧抓住苏万的手：“亲爱的，我有悄悄话跟你说。”

苏万一颗心沉下来，恍惚道：“什么事？”

“亲爱的，我可能没办法继续走了。”沈琼神情轻松地扬起手给他看自己的伤口：“刚才是我不小心，没有躲过。”

“你说什么？”苏万踉跄一步，抓住她的肩膀，狠狠道，“你在胡说什么？”

“我爱你，”沈琼平静地说，“以前不说是不好意思，现在没什么顾忌的了。”她说到这里自嘲的笑了，“我们早就不该有顾忌了。”

“开玩笑的吧。”苏万喃喃道，“开玩笑的，让我理一下思路，你骗我，你老是喜欢这样。”

“苏万，我没有骗你，你们得三个人上路，我感染了。”沈琼说。

“广播里说有些人对病毒会产生抗体。”苏万说，“我不会让你一个人等死。”

“即使你愿意相信广播，黎簇和吴邪呢？”沈琼大声道，“这是最后的希望了，不要浪费。”

“那不是，”苏万干笑了两声，眼泪落在地上溅起尘土，“你才是我的希望。”

“你的确不该带上她，广播里说的话多半是为了安慰求生者。”吴邪在他们身后道。

“我求求你们了，”苏万几近崩溃地说，“你们是一对吧，这种情况你能留下黎簇吗，带上她吧，她不会很麻烦，我会看好她。”

“如果感染的是黎簇我会扔下他，这个时候不要感情用事，凭着感情只会把事情搞砸，无论对象是谁，在这时我们都要做出利益最大化的打算。”吴邪说，“你想好，一起呆在这里，或者你走她留下。”

“我......”苏万迷茫的看着他，“她还有救。”

“她没的救。”吴邪说，丝毫不为苏万的处境感到同情，近乎冷漠。

“让她留下。”一个声音说。

吴邪回头，黎簇正看着他，异常专注，眼神有些复杂。

“拿绳子捆起来，观察一段时间。”黎簇说着走到他身边，用只有两人听得见的声音说，“你可以扔下我，我不可以，我会带着你，哪怕是你最后烂得不成人形，所以我觉得苏万可怜。”他忽然低下头笑了，稍长的刘海挡住了眼睛：“但是我更可怜。”

那个我想携手求生之路的人会在某一刻松开我的手，我不知道那一刻会不会真的到来，我也不知道是否如他所说，将在那一刻毫不犹豫松开我。

从此将会有一柄达摩克里斯之剑悬挂在空，斩杀的不是生命，只是一段不能称之为感情的关系。

 

TBC

*老吴对小朋友有感情，这么说是在保护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