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山

既要今朝醉,也要万年长

【簇邪衍生】潜龙勿用4(黎簇X严良)

*毫无逻辑,不懂刑侦,只想搞严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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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黎簇,你家哪的?”严良放下筷子,接过黎簇递来的汤喝了一口。

黎簇把饭盒归置好答道:“北京。”

严良道:“那有点远,过年回家挺麻烦吧。”

黎簇笑容变得有点尴尬:“我不回家。”

严良错愕地问:“为什么?”

“我爸在我十二岁的时候出意外走了,”黎簇把饭盒放到一边,语气淡然,“我妈前年乳腺癌去世了,家里没人,还回去干什么。”

严良沉默片刻,轻声道:“对不起,我问太多了。”

“没什么,”黎簇抬眼看着严良,露出一贯的微笑,“死亡是必然的结局,本来就没有办法回避。”

严良不知道想起了什么,语气中流露了些苦涩:“说得对。”

这样凝滞的气氛直到林奇过来之后才被打破。

“两个人,而且是一男一女,”林奇把现场照片展示给严良看,“鲁米诺做了之后发现不少被清理过的痕迹,段薇那个时候没穿鞋,足迹很好辨认。另外两个就是嫌疑人的,一个是42码的男鞋,另一个是三十四码的女鞋。”

黎簇本来想回避,却被严良按住了,在他手臂上轻轻拍了拍示意他也一起听:“足迹的受力情况分析的怎么样了?”

如果是故意穿了不和码的鞋,留下的足迹受力会和正常情况下有区别,但是鲁米诺毕竟不能完美还原,所以难以分析也不是没可能。

“都是和码的,”林奇面色很难看,“一男一女。”

她从警这么多年,见过不少此类的案子,但是一男一女作案的 奸 杀 案的确罕见。

“严哥,我有句话。”黎簇低声对严良道。

“说。”

“这种案子做的这么利落,很可能是有谋划的,监控如果没有拍到,就很有可能有两种情况,”黎簇起身,走到白板前用笔写下两个词,“第一是‘死角’,嫌疑人避开了全部的监控视线,第二是‘等待’。”

黎簇转身看着他们,轻声道:“他们很可能还在那里。”

段薇居住的老式小区监控很少,能用的只有五个,都是布置在显眼的位置,只要稍加留意就能看见,而且监控主要就是拍外来人员,小区大门口设置了两个,侧门有两个,最后一个在车棚门口,如果那两个人犯案之后根本没有离开,而是像没事人一样继续居住的话…

严良思考到这里,看了一眼林奇,两人交换了个眼神,林奇率先起身离开。

“走,去案发现场。”严良揽着黎簇肩膀往外走。

“不合适吧严哥,我就一学生。”黎簇看起来有点难为情。

“这会不好意思了,”严良笑道,“刚才搁那分析的时候不是挺好的吗?”

黎簇不说话了,耳廓有些红,严良看在眼里,觉得这小孩有点意思。

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,黎簇的耳廓依然泛红,只是他偏头看着车窗外,严良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。

黎簇当然不是在回味那个亲密的动作,他很早就学会了收敛情绪,不会让任何生理上的变化暴露自己的想法,但是严良喜欢看这种纯纯的小男生,喜欢就让他看个够。

之前那个男人很可能就是六楼房子的主人,虽然广告塞了很多,可把手却没有什么灰尘,显然是一种被刻意营造出的无人假象,这间房子直到现在很可能都有人住,但是因为自己今天的贸然,对方很可能已经离开了。

他的手在窗户上画着,脑子转得飞快。

对方如果匆忙离开,就会在监控里留下证据,虽然不一定能让严良他们注意到,但是至少提供了一点线索。

“严哥,我今晚还睡你家好不好?”黎簇扭头看着严良的侧脸。

严良只用余光都能看见黎簇眨巴着的大眼睛,也不知道怎么回事,鬼迷心窍地答应了。等他反应过来之后又忍不住叹气,黎簇还真就吃准了这一点,每回都在这等着他。

黎簇能发现的严良都能发现,案发现场对面的楼房,拥有绝佳观察视野的六楼,广告,灰尘,监控,包括那个男人。

不出所料,六楼房间的登记身份是伪造的,这的小区大多数都是租客,不用找中介,直接向门卫询问就可以直接和房东联系上。

“是个挺斯文的年轻人,带无框眼镜,大概三十岁吧…”房东也住在这个小区,对那个租客还算熟悉。

“他租下这里多久了?”林奇道。

房东想了一会:“有两个月了…”

“单身吗?”严良问。

房东摇头:“应该不是,我就住三楼,看见好几回了,有个女的来找他,但是应该不是两口子。”

严良用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两下:“那女的大概长啥样?”

“双眼皮,烫了头大波浪,得有一米七,长得不错,人有点瘦。”房东道,“也就二十八九吧。”

黎簇搬了个小凳子坐在一边,他身边还有几个警员,黎簇转头对着一个年轻警员笑道:“李哥,能给我一张纸吗?”

老李点头:“要笔不?”

黎簇接过纸道谢:“谢谢,我带的有笔。”

老李注意力全在严良那边,没有看黎簇在干什么,黎簇走到远离几人的餐桌前坐下,从兜里摸出一只铅笔。

心理画像在从前一直是中国刑侦中的空中楼阁,现在依然是,黎簇也只是略有了解,不敢把这个提供给严良,这会影响警方的判断,甚至造成误判。其次,严良不喜欢那些聪明过头的人。

黎簇想到这里时无声地叹气,一边听房东对一男一女日常行为的描述一边在纸上勾勒。

模糊的轮廓逐渐有了五官,五官也慢慢有了一下小细节,黎簇却突然停住了笔,把纸折好收进自己的裤兜里。

严良还在有一搭没一搭地问着问题,男人和女人不是长期同居,只是偶尔同住,大多数时候女人并没有留下过夜,房东在小区外开着一家小超市,每次十一点关门的时候都能看见女人离开,而从案发开始算起,这个女人有几天没露面了。

询问了房东之后,几个人又回了案发现场,黎簇乖乖地跟在严良后面,在门口时候被拦住了。

“无关人员不许进啊。”一个警员拦住了准备迈进屋子的黎簇。

严良回头,刚好对上黎簇可怜兮兮的眼神,不禁好笑,走过去揽住黎簇肩膀对警员笑:“没事,我带来的。”

黎簇被他揽着往里走,好像他俩是来看房的一样。

虽然黎簇什么也没问,但是严良还是和他讲了不少细节,最后严良挨近他,在他耳边轻声问:“有什么看法?”

黎簇摇头,局促不安地开口:“没有,哥,要不然我还是出去吧,我来这儿不合适。”

严良没注意到他现在称呼自己连姓都省了。

“没事,你跟着我就行。”严良拍拍他的肩膀,转头和林奇说:“按照房东提供的外貌特征查查这两天进出小区的人,然后让他指认,这种老小区老年人居多,剩下符合特征的人应该不会太多。”

林奇点头:“只能这样了,先想办法定位吧。”

“大路上才有天眼,主干道人流量大,得尽快找到目标才行。”严良说完看向老李,老李表情像便秘一样。

查监控这种事不能让老李一个人干,严良林奇几个分工合作,黎簇都占了一个屏,只不过他比另外几个人占便宜一些,他见过男人,所以在找到目标之后装模作样又圈了两个人,然后打印下来交给严良:“哥,就这三个。”

严良接过,挑出了那个男人的画面:“我这也有。”

经过几次核对,最终确定了男人,交给房东指认也没有问题,接下来的进度就快了很多。

林奇把这些交给同事,严良带着黎簇回家。

“哥,”黎簇叫他,“你会不会觉得这种人很恶心?”

严良叼着烟但是没点:“会啊,谁看了都觉得恶心吧。”

“我觉得主谋不一定是男的,”黎簇道,“有没有可能那个女人才是重点。”

“嫌疑人胆子很大,但是每个细节都把握住了,的确像是女人的风格,很细腻。”严良叹气,“现在还不能断定,等过两天应该就有消息了,天眼把他正脸拍了个正着。”

黎簇轻声道:“所以我才说女人是主谋…我初中的时候看过一次话剧,是莎翁的作品。”

严良歪头:“《哈姆雷特》?”

“不,”黎簇摇头,眼里冷色一闪而过,“《麦克白》。”

两人到家时已经十一点多了,黎簇把中午的菜热好端上餐桌。

严良此时也发现自己家里被收拾过了,归置了一些日常物件,擦了灰,黎簇很有分寸,隐私的东西一概不碰。

“太不好意思了,”严良笑着说,“你以后要是谈恋爱了肯定特别讨对象喜欢。”

黎簇一副紧张不安的模样,慌乱地点头。

严良略感遗憾,要不是两个人差距太大,他说不一定真会考虑考虑,但是黎簇显然和他不是一路人。

“喝点酒?”严良随口道。

黎簇拿了两个杯子:“好啊。”

在严良拿出酒瓶子之前黎簇一直以为他说的是啤酒。

黎簇看着自己面前杯子里透明的液体,突然感觉不是很妙。

严良能不能喝他不知道,反正他自己是喝不了多少的,二两上头三两归天。

严良给自己重新倒上酒,想问问黎簇要不要再来点,一抬头就看见黎簇已经魂归天外了,捏着筷子双眼无神,严良很庆幸黎簇不耍酒疯。

“黎簇?”严良小声叫他的名字。

黎簇含糊道:“在呢。”

严良把他手里的筷子抽出来:“要不要睡觉去?”

黎簇乱晃着点头。

严良把人扶起来往床上一搁,黎簇倒是挺干脆,立刻倒下了。严良帮他脱下外套和裤子,把人推着滚到靠墙的位置,再从他身下抽出被子给人盖好,一切收拾停当,严良刚想从床上起来,突然被一股力量又给拽趴下了。

他心里咯噔一下,完了,开始耍酒疯了。

有些人耍酒疯是需要契机的,往往不是在喝醉的时候,是突然疯的,黎簇好像就是这种类型,这种类型一旦疯起来更癫。

黎簇把严良半抱在怀里,因为床不够大,严良另一半身体跪在床边,维持着尴尬的姿势。

“严哥。”黎簇把他抱得很紧,声音很清晰,像是人也很清醒一样。

严良欲哭无泪,就算再清醒那也只是“像”。

“你先把哥放开好不?”严良抬手拍了拍黎簇的背。

“不。”黎簇革命意志非常坚决。

严良柔声道:“但是我这样很累啊。”

黎簇迟疑了一下,还是毫不犹豫地拒绝了:“不。”

严良还想再说点什么,却感觉自己颈侧温热一片,有带着温度的液体滑进他的衣服里。

这小同志哭了。

严良简直想扇刚才劝酒的自己是个大嘴巴子。

他最见不得人哭,看着难受又不知道怎么安慰,尤其是现在还是个大小伙子抱着他哭,而且这个小伙子长得还不错。

“哭什么…”严良抚着他的背,另一只手拍他的头,“多大人了。”

“严哥,”黎簇声音模糊,“你明明都看出来了…你耍我…”

严良动作一顿,忍不住想要看看黎簇现在到底是不是清醒着的,转念又否决了,黎簇心思藏的很深,没可能这样开门见山地质问他。

“没有,我只是认为我们俩不合适,你明白吗?”严良拍着他的背道。

“有什么不合适的?”黎簇这下哭得更厉害了,隐隐开始抽泣,“什么叫合适?我是女的我们能合适吗?你说怎么合适我怎么改好不好?”

严良的话哽在喉咙里,不上不下着实难受,他僵着身体等黎簇的哭声越来越小,最后变成了平缓的呼吸。

他走出房间的时候还有些晃神。

他是从这个年纪过来的,这个年纪的感情来得很突然很热烈,又转瞬即逝,但是他一向不是个长情的人,对于这方面不是很敏感。

这样直白的爱让他这样的人有些吃不消。

但是偏偏黎簇又一直恪守着界限,小心地讨好他,人性本贱,不喜欢别人却又享受着别人的喜欢。

其实在严良把黎簇扶到床上的时候黎簇就醒了,他扯了两张抽纸轻轻在眼角按了按,好久没哭过了,刚刚差点没哭出来,台词都念了要是哭不出来就太尴尬了。

黎簇叹气,觉得眼睛哭得生疼。

自己会改吗?黎簇忍不住想。

以前黎一鸣还活着的时候,每当他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被惩罚的时候,都会痛哭流涕地跪在地上祈求原谅。有时候他妈会和他一起跪在地上哭,但是哭能管什么用呢?

黎簇右手神经质地抖动着。

黎一鸣死后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处在高度兴奋的状态下,整宿整宿睡不着觉,自觉人生从此一片坦途。

某天他经过一家人门口时听见孩子的哭声,那个孩子或许是犯了什么严重的错误,哭得很大声,祈求父母原谅。哭声伴随着大人的呵斥撕开了黎簇表面的平静,他不受控制地想起以前,想起黎一鸣,他甚至怀疑黎一鸣没有死,而且随时会回来。

结果他在恍惚的状态下失足从楼梯摔下去,脑袋封了四针。

黎簇重新躺下,脑子里浮现出白天他对严良说的话。

死亡是必然的结局。

黎一鸣杀青了,但是他还得接着演这出烂戏,没有人给他鼓掌,当年他身边的人陆续谢幕,只剩下他站在台上,等待着自己必然的结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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